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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春天》:这部不像处女作的处女作重新定义青春片

所属频道:娱乐八卦发布时间:2019-03-16 14:19点击:815

文/Sky

常见的青春题材影片,不管是观众深恶痛绝的堕胎等情节,抑或是恋爱、校园等青梅竹马式的呈现,或多或少都蒙上了一层一个成年人回望青春期的自动美化与五味杂陈。

也因此,在绝大多数的类似题材的创作中,“青春”这一概念被单一化和扁平化了,似乎那段岁月就应该是这样的,痛要痛得撕心裂肺,爱要爱得铭心刻骨,轰轰烈烈一场,结局不胜唏嘘。

但《过春天》呈现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面貌,将处于青春期的少女置于整个社会环境下予以观察、反思,展现了别样的人文关怀。可以说,这是对青春片的一次重新定义。

《过春天》:这部不像处女作的处女作重新定义青春片

题材新颖:华语影片中罕见的“跨境学童”关注

“过春天”,粤语里指过海关走水、夹带私货,而影片主要讲述了她和好友Jo约定去日本看雪,并为此而疯狂赚钱的故事。

她表面看上去和其他同龄人没有什么两样,实际上却是游走在陆港的“跨境学童”——大陆居住,却在香港上学,家和朋友只能遥望两岸。她每天都重复同样的事情,就是过深港交界的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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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经历也使她卷入了一条更为惊险的的赚钱渠道。

在Party上认识了好友Jo的男朋友阿豪后,她便开始和阿豪一道,为香港以花姐为首的走私团伙走私iPhone至大陆。

偷运是违法的,导演对此的处理却令人称道——一开始的行动让观众看得提心吊胆,紧跟佩佩身影,连呼吸都不由得紧张起来;而剧情发展到中段、佩佩“业务熟练”之后,几次偷运竟拍出了几分匪气和豪气,尤其“带队偷运”一部分,佩佩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架势,从而展现出不同于其他青春题材影片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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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过程中,与阿豪的合作才将“过春天”的深层含义真正凸显。尽管导演为两人的关系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间,但还是可以通过相关的情节,例如一起爬山、“鲨鱼”纹身,以及阿豪解围维修手机屏幕一事,可以想见他们的内心对彼此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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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个人在山顶,阿豪喊出“King of Hong Kong”时,一种豪情顿时油然而生。当佩佩得知阿豪背着花姐自己单干时,不但没有揭发他,反而不惜冒着被花姐发现的危险继续帮助他。

尤其在被发现之前,两人决计“干一票大的”,有别与前面较为灰暗的色调呈现,此时导演使用红绿两种对比极强的色调,无疑将暧昧与悸动的思绪推向至高潮。在“过春天”偷运手机过海关的过程中,佩佩也遇到了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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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意象×青春题材:拓延青春片维度的大胆呈现

身份的探寻、城市生活的描绘同样是影片的一大主题,也为影片增加了厚度。这一主题贯穿在了对佩佩青春生活的描述之中,确保全片并没有完全成为一个少女卷入犯罪团伙,之后改过自新的简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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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之中对于香港这座城市的影像捕捉毫不生怯,丝毫没有内地人窥探香港社会的扭捏与片面。

导演直言,深圳、香港对自己的生活影响很深,开机之前也多次走访两地,积累了大量素材,这就不难理解全片港味浓厚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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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该片也特地请来凭借《摆渡人》拿下金马奖最佳美术设计,同时也是《一念无明》的香港著名美术指导张兆康来把关,确保美术风格尽可能贴近现实中的香港。

导演也在多个场合下表达了对佩佩这样的“跨境学童”的关注。影片中虽未直接表示立场,但是通过国粤双语的切换、香港课堂环境的展示、家长对于孩子功课表示无法辅导的抱怨等等,都突出了佩佩游走于两地之间找寻自我认同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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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份艰难毫无疑问与佩佩的家庭有关。

倪虹洁饰演佩佩的母亲,整日在家中打麻将,幻想去西班牙能够让自己转运;而廖启智饰演的佩佩的父亲在香港住着破败的房子,生活条件可想而知。佩佩每日回家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努力与赌桌上的喧闹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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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对于佩佩的家庭关系的表达亦十分隐晦,仅通过几处镜中映像,如影片开头佩佩与妈妈、中段瞥见街角的圆满的家庭、片尾佩佩与父亲等,来暗示这份脆弱的亲情。

残酷与温暖并重:最关注的还是人物的情感

如此说来,《过春天》与翁子光的《踏血寻梅》在语境上实在有太多相似之处。

在《踏》片里,春夏饰演的王佳梅亦是随改嫁的母亲从大陆来到香港,父亲留在内地,破碎的家庭让她无法得到温暖,自己又极难融入香港社会,因而处处都是局外人。宛若无根的浮萍,想要赚钱的她走上援交这条道路,最后却酿成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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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梅想要一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佩佩及其好友想要去日本看在香港无法看到的雪,二者在本质上并无差别。都是从孤单之中生出来的那一点儿美好,也正因如此,才使得观众对人物有了更深层次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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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尽管《踏血寻梅》讲述的也是少女的青春期,但从真实的案件改编而来、残酷到可怕的故事大概没有人会将其与“青春片”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最终影片的落脚点也集中于对于香港底层人物悲凉的心态及孤独处境的描绘上。

《过春天》与之不同的是,并没有刻意夸大游走两地的孤独感,除此之外仍旧保留了一些美好与直白。

导演在访谈中也承认:

我想要关注的是在大时代背景下人的情感,如果我过多关注社会的部分,丢掉对人的情感的描述,就不是我创作的初衷了。(阿诺公众号Ifeng电影《过春天》导演白雪:想要聚焦人的情感而非政治格局)

因此当我们看到,开头两个女生陶醉在自己去日本看雪的幻想之中,充满了可爱与单纯;佩佩转身离去,一脚踢开了的红色路障,发泄心中对于母亲和家庭的不满,解气的同时又透出一丝心疼。最终,她还是与家人和解,和妈妈坐在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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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春天》的结尾,佩佩和妈妈一同爬上和阿豪爬过的那座山,只是这一次面对那座城市,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呼喊,而是一句来自母亲的轻飘飘的感慨,“这就是香港呀”。

那座城市,在有些人心中是忙碌但充满生机,在有些人心里是触不可及,而在佩佩心里,则是青春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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